第五百九十二章想通了
她心下放松,扬起笑容道,“走吧,你三婶给你煮了你最爱喝的皮蛋瘦肉粥,都热过一次了,咱们快去吧。”
俞浅音点点头。
来到餐厅,俞浅音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,饭后,她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沈君,“爹,我有话想要问您,您能单独和我聊聊吗?”
沈君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出,索性拿帕子擦擦嘴,“好,去书房吧。”
“哎?”林氏好奇,“这是怎么了?”
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觉得眼前的俞浅音有些奇怪呢。
俞浅音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,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,想要和爹好好聊一聊。您回去吧。”
林氏心中有些不安,但还是叮嘱道,“你爹说话有时候太直,你别想那么多。”
俞浅音含笑颔首。
公媳二人来到书房。
沈君率先坐下,冲她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,像平常的长辈,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你是不是想问,沈家和太孙有什么关系?”
俞浅音顿了顿,摇摇头,“我想问的是,这一切推波助澜的都是那位,沈家为何还要按照那位安排好的路线走呢?”
仅仅是因为不甘心吗?
想要恢复沈家荣光?
俞浅音想不通。
沈君脸上的笑容淡了,威仪和凌厉浮现在眉眼之间,他重了语气,“因为我们没得选择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,舒展双臂,脸上浮现一抹嘲弄。
“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,尘儿和我说了之后才懂。那位是天子,你该知道天子是何意,天命之人,主掌皇朝生死。他的意愿,我们如何能够违背?”
“我也恨,那么多跟着我的将士,甚至还有我的亲弟弟!我如何不恨,可恨又能如何?倘若不按照那位的意愿,便连你们都保不住。”他眼眶红了,神情激愤。
“我如何不想做个普通人,可身为皇朝子民,谁又能独善其身?现在木已成舟,我们必须为将士们报仇,杀了三皇子!”
继而,他又放松下来,静静地看着俞浅音道,“天子老了,很快他就会如同先帝一般让人遗忘。真正上位的是太孙,太孙是我亲手教过的孩子,他的秉性如太子一般温和,等他上位,沈家自然会恢复往日荣光,但同样,君臣之间的猜忌也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沈君笑得悲哀,“你以为当今天子是一出身就是这样的吗?当然不是,他其实也在猜忌沈家,哪怕他知道我们沈家忠心耿耿。”
“可这就是天子的秉性,确切地说,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政治素养。”
俞浅音心头一颤,所以太孙也会成为未来的天子,重复之前一样的道路。
“你放心。”沈君叹口气,起身背对着她,“我和尘儿都不是非要硬闯的人,沈家的荣光必须要恢复,但也只限于此了,倘若你和尘儿未来的孩子想要走上这条路,我会尽力扶持,但我们这一代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俞浅音猛地抬眸,轻颤,“您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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