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的警觉性,比霍子潇以为的要强。
他以为,这姑娘既然可以对爷爷讲述自己的故事,也会对他不设防。
可能是他问得太唐突了,让对方感到了不适。
霍子潇把一时的冲动慢慢平复下去,“抱歉,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觉得,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,又听我爷爷说,你想寻找失散的姐姐。”
她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。
被霍子潇捕捉到了。
“程绾,我姐姐叫程绾。”她话音一顿,用更加锐利的目光直视霍子潇的眼睛:“是霍先生认识的人吗?”
霍子潇心里有几分失望。
他以为,如果这女孩和程阮是姐妹,就有可能调查出程阮当年离开他的原因了。
现在看来,她们似乎并没有关系。
“不是,我想多了。”
正好服务生把咖啡端上来了。
程曼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:“这家做的手冲咖啡不错的,趁热喝,凉了就酸了。”
霍子潇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
放下咖啡杯,他决定向女孩摊牌,告诉对方,自己并没有恋爱的打算,但爷爷很希望他们见一面,他就来了,所以还是做普通朋友吧!
这是霍子潇提前在心里想过的话。
可惜还没等他开口,程曼抢先一句:“其实我和我姐姐长得不太像,要是真的是你认识的人就好了。”
她有些伤感地垂下头,“我真的很想她。”
霍子潇出于礼貌,没有立即说出自己心中设想的那些话,就沉默了一阵。
“爷爷跟你说过我和我姐姐的事情了,对吧?”
霍子潇点了下头。
“事发时,我吓懵了,我姐让我做什么,我就做什么。事后意识到,姐姐替我顶罪的话,她的人生可能就毁了,我想去找警察澄清,但我姐说,她的人生就那样了,我却还有很多可能,她说我是她的希望。”
霍子潇并不想过多发表意见。
他对眼前女孩的故事,没有太多兴趣。
看着这张和程阮极为相像的面孔,他还是更想知道她姐姐的事。
但想到程曼和程阮并无关系,就连她姐姐的故事,也不想过多了解了。
“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。”
“不,要解释的,不然你会以为我自私。”
霍子潇笑笑,又喝了口咖啡。
自私不自私,与他其实没关系。
他们见了这一面,都不会见第二面。
她继续说下去:“我是想说,念书这方面,我的确比她更擅长一些。我想,如果一个家庭的教育资源有限,那优先分配给更优秀的人,才能给这个家庭带来希望,这就是我为什么最终隐瞒了真相,接受了我姐的安排。”
霍子潇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。
夜幕初降临,天色说暗不暗,说亮不亮,让人烦闷。
“所以你认为,你比你姐姐更优秀,更有资格获得有限的教育资源,以及生存的希望。”
她耸了耸肩膀:“虽然很残酷,但这是事实。”
她话音一顿:“当然我也很愧疚,而且我成功后,也没想不管我姐,是她抛弃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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