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此就一直生活在海里。
我很同情她的经历,连忙给旁边的混乱又添了一把火:“也不都是欢喜,我们吃任何东西都要用抢的,时不时还会搞恶作剧,有一次我的尾巴都被刮掉了十三片鱼鳞,疼得我好几天没理他们。”
我不知道我自以为的抹黑其实正是贝拉一直羡慕的东西。
贝拉亦不做解释,单单是笑着感受三兄妹富足的精神快乐,她的心就已经被温暖裹挟。
“其实我还羡慕你呢,”我游回来惆怅道,“你生来就有一半人类的血统,可以轻易在鱼尾和人腿之间来回切换。而我到现在仍然不能化形,不知道有多难受呢。”
贝拉挑挑眉,“你如何认为我变换得很轻易?要不是当时快死了,我又怎么能变成人鱼呢?”
我疑惑道:“你不是一碰水就变出鱼尾了吗?”
“才不是。”贝拉耐心地回答,“我扑腾了好久,水呛得无法呼吸,空气不断从嘴里浮上去,而我的身体却不断地往下沉,最后的时刻才化出鱼尾。”
我听愣了,我所熟悉的大海在别人嘴里变得如此危险,不禁语无伦次:“这样难,你,你怎么做到的?”
“或许是意志吧,”贝拉仰头思考了一阵,“我当时只希望自己是条鱼。既然陆地上容不下我,我就在海里获得自由。”
“只需要想变成鱼的意志吗?”我还是不明白,“我也很想变成人啊,为什么一直变不了呢?”
“那就要说回你想变成人的目的了。”贝拉抚摸着游过身边的一条小丑鱼,“我的目的是活下去,是对生的渴望。你呢?”
我呢?我想,我为什么想变成人?
我搜索着自己空白的记忆,最终一无所获。
我郁闷起来。
这都哪儿跟哪儿啊?自己为什么想变出人腿,为什么受伤失忆,失忆前又为什么要远行?
没有答案。一切都需要那株连影子都没见着的渊草来解释。
我默默看向格里泽。
说来奇怪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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